錯過之後續,文短慢熱,私捏造有。

求不抓歷史錯orz

以及,愚人節快樂(燦笑

1.
天色渾濁。

他以為自己仍在深不見底的河水中,睜眼閉眼都是一個顏色,但當他試圖去回想自己為何在河裡,還成天望著一座沉沉橋墩時,卻訝然發現自己全然沒有印象了。

像是被人抹去似的,乾乾淨淨。

這感覺倒不難受,長久來腦海裡的好些模糊影像逐漸明朗,是篇故事,講的是個使槍的將軍,白馬銀盔、氣宇軒昂,他仔細一瞧眉目間有點像他。

故事很長很真實,他甚至聞的到盔甲上的血腥味兒,將軍的一生並不順遂,僅是旁觀就感覺到滿載心胸的沉重鬱悶,但卻也是這人生低谷中迸發一段小高潮。場景變化很快,最後停滯在一個同樣持槍之人望著他的場景。此時將軍和他好像重疊了,他看著那人向他走來,抿著唇沉默半晌,最終只道了一句珍重。

暈眩感襲來,他晃了晃頭,閉眼,再睜開時神色清明。

是了,他是將軍,將軍是他。

他是馬超,馬孟起!

馬超忍不住笑開,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天明了,破窗外的灰暗天空被曙光點亮成乾淨的水藍色。
 

2.
馬超醒後認真看過自己的現況,積水裡照映出的孩子面黃肌瘦,小身板兒皮連骨頭,他捏捏自己手臂覺得沒幾兩肉,瘦弱的身子被修補多次的大布衣罩著看上去更顯瘦小。

然後他開始打量四周。

這是座破廟,已然荒廢許久了,但因著當年小廟建的還算結實,雖然多年來人去樓空也沒有損毀太多,只落了幾片瓦兒,於是便被許多乞兒當作是庇護的場所,湊合著當家。這也是有分等級的,住裡邊的拳頭大,搶的到遮雨避風的好地方,像是從前用作擺放佛像的地方,平坦又裡面,再鋪破布就是極不錯的點了,位置也高,閒著沒事便坐在那兒俯視底下或躺或坐的同類人。

而像馬超還未醒來前的小乞兒,身子弱小又沒啥力氣,被亂趕一通後只得窩在窗戶邊的角落,晚上風吹過來要打上幾個冷顫,必須蜷縮身體才能保持溫暖。

當然,以後不會了。

馬超一步步踏出破廟,原先在他旁邊的乞人只斜眼看他,然後又死氣沉沉的垂下眼沒去搭理。

這破廟來來去去的人多的是,多一個小乞兒不多,少一個小乞兒不少,沒人會去注意自己身邊的人是何等模樣,自也不會有人發現這衣衫破漏的小乞兒再也不曾回來。
 

3.

世上少了個乞兒,多了個將軍。

不過是前任‧將軍。

馬超跑到了山裡,用著前世的經驗做了簡單的幾個獵捕陷阱,然後就撿了半長不短的樹枝比劃起來。一朝一式記得清晰無比,揮舞間彷彿又回到那個風光時代,但也只練了幾刻便被迫停下。

這種肚皮貼著背的飢餓感多久沒感受到了!

馬超苦著臉,都忘了曾經是個乞兒,還是個幾天才能吃一頓飽的,好不容易積纘下來的體力很快就見底,若是倒在這山裡,半夜給什麼東西叼走都不知道。無奈之下,他只好沿著小路開始去尋自己設的陷阱,走的慢慢,抓緊地平息呼吸恢復點體力。

運氣不錯,他竟然在陷阱裡抓到一隻兔子。馬超用路上找來的銳利石頭剝了皮,然後撿了乾枯的樹枝堆起來,又磨蹭許久才磨擦出一星半點的火花。

真正吃上一隻烤兔子時,馬超已經餓壞了,狼吞虎嚥的,沒吃出什麼滋味,倒是胃裡沉甸甸的,有種難得的飽足感。

看來要恢復到以往的樣子,這身體不先養好是不行的。

馬超吐掉嘴裡的碎骨頭,隨手將殘渣都埋了蓋過痕跡。

他醒來時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紀,但孩童時期是最好開始練武的黃金期這點卻是不變,他盤算一會覺得外表頂多因著營養不良,看上去小了幾歲,但約莫也不過近十歲吧。這山裡四處掏掏,也是有不少野菜野果的,加上他做陷阱的手藝會隨次數越加精良,這又是個春天近夏日的,幾乎頓頓都有著落,不如就待在山裡閉關算了。

吃飯練武設陷阱,整一個迴圈。

──倒也愜意。

4.

數年後。

半大不小的少年背著一袋行囊走到市集裡,行囊鼓脹脹的,招惹不少目光,但少年卻不在意,逕自走到慣常賣物的店家前把行囊放下。

「這不是馬小哥嗎?」

店主連忙招呼起來,「今日又有什麼好貨了?」

少年一笑,把行囊抖開了露出裏頭完整的一張虎皮,只瞧幾眼便能看出割皮的人手工細緻,未傷皮毛分毫。

「不愧是馬小哥,這手藝就是不錯!」

店主讚嘆一聲,爽快的給了幾兩銀子的價,少年也不囉唆,接過銀子揣進懷裡就離開。

這馬小哥自然是馬超了。前一兩年日子過得還挺緊繃,獵到的動物剝皮也剝不出個完整的,後來熟能生巧,加上一些本來會卻因著體能限制而未能使用的技巧,最後便是今天這個被小鎮居民當作是某家獵戶出身的、手藝極好的英才少年了。

馬超靠著販賣打來的獵物維生,冬日裡收穫較差,他便把之前纘下的錢拿出來買食物,以便維持他在山上的苦修生活。

不過今年倒是不必。

馬超漫不經心的回到山上蝸居的小洞穴,把自個的東西收拾了,然後用個布條把長槍纏好背在身上。這長槍是前些年趁有商隊過來時買下的,以他前世的眼光是看不上,但卻是目前能找到最好的一把。

如今經過這數年的練習磨合,記憶裡的招式練了個七七八八,他自認一個人再練下去進展也不會大,乾脆出山四處晃蕩晃蕩,周遊一番。

更何況他還有個重要的事兒。

5.

馬超走了許多地方,大的小的,但都沒有收穫。也是,雖說他帶著記憶轉世,但記憶中的那人是上輩子的模樣,這一世是什麼樣子、是哪裡人,他完全不知道。

千算萬算獨獨遺忘了這件事兒。

馬超為了這件事糾結挺久,後來還是繼續他的旅程,大不了每戶人家都去看過一遍,尤其是趙姓的,即便知道趙雲可能這一世不姓趙。

管他的呢,等找到人,什麼姓都無所謂了,姓馬不是也挺好的麼。

他為自己的妄想稍微愉悅起來。
 

6.

又是幾年的光陰過去,如今算起來,馬超已是弱冠之齡。

脫去了上一世的喜怒哀樂,也無所謂忠義仁孝,只管順從本心而做,這一趟旅程走的舒心。馬超偶爾會接了衙府的幾個通緝文書,上山挑寨子、剿盜賊,自己是做的爽了,後頭跟了一屁股的仇家,也跟了一群喊恩公的崇拜者。

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馬超拍拍身旁的高大白馬讓他自個兒吃草去,然後開始收拾起今晚要休息的地兒。白馬打了個響鼻,溫順的去旁邊吃草,很是乖巧。這匹神駿是有次他繞道近乎塞外的地方,順手把一商人從馬賊手裡搶出來時的回禮,小商人家裡飼養數頭好馬,這白馬便是裡頭頂好的一匹。

整理好地方,生好火烤上今日的晚餐,馬超把自個的長槍拿出來擦拭,這幾年來長槍換了一把又一把,最終成了現在這把梨花槍,銳利剛硬,他很是喜歡,沒事便拿出來耍耍,長槍不離身也成了他的形象。

再一天的路程便會到城鎮了。
 

7.

小鎮因位於交通要道上,來往的商人鏢隊不少,文武風氣並行,最近似乎又有什麼活動,人更多了,馬超走了一圈才找到一間邊角的小客棧休息。

「您、您該不會是那位馬少俠?使槍使得極好的那位?」

店小二給他送茶水時很是激動的看他,馬超不明所以的點頭,店小二看上去更歡快了。

小夥子開始劈哩啪啦倒豆子似的說話,馬超回想一會覺得自己應該沒見過這人,才剛提了一句,小二便自白他是某個山裡小村的人,自己家鄉因著盜賊肆虐民不聊生的,幸好得恩公關照讓家鄉得以回復安寧等等等,馬超想起似乎的確有這麼些事情,不過相似的案例太多,他也無從去猜測是哪個了。

「您也是來看熱鬧的麼?」

小二眼睛亮亮的,見馬超似乎不知道,便又嘩啦啦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其實簡略的來說,小鎮上的大戶人家要嫁女兒,但那女孩兒的脾氣很倔,又是個打小練武的,怎麼都不肯嫁一個普通人,家長疼惜自家女兒,便搞出了個比武招親來。

「那趙小姐練了一身好功夫,脾氣又傲又倔,要是普通的男人娶到可承受不了。不過也有傳聞這趙小姐生的花容月貌,是個美人兒,家裡又有錢願意給大筆嫁妝,所以不少能人俠士都往這邊湊,就希望贏了美人還賺到銀子。」

馬超聽完,對比武招親沒什麼興趣,但那個趙姓人家卻不得不去了。

因為小二提到了,那大戶人家其實亦文亦武,家裡出過舉人,但又是個開鏢局,長子習文,次子習武,小女兒和二哥親,也跟著練了一手槍法。

趙姓,使的一手長槍,怎麼想他也不能錯過不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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