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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入冬後,氣溫像溜滑梯一般快速降低,二開頭的十位數已經罕見,刺骨寒風能從各種縫隙鑽入,即使把自己包的和一顆球沒兩樣也很難抵禦冬日的侵襲。

古市皺著眉,裸露在外的皮膚冰冷僵硬,他嘗試的將雙手相互摩搓,但這似乎只起了心理安慰的作用,連點稍為暖和的感覺都沒有。

張口呼出白氣,像是在嘆息。約他到公園來的人遲遲未到,對面便利商店的光溫暖明亮他都快投向裡頭笑容甜美店員姐姐的懷抱了......

「喲──」

一隻手拍上他的肩膀,古市轉頭看見一張笑臉......毫無自己遲到的自覺。

「等很久了嗎?」

男鹿將手上還熱騰騰的土豆餅遞去。

「還好。」

古市含糊的答了聲,然後視線望向了他背上的東西。

「就先不提貝魯去哪了反正你們父子倆總是會搞出一堆事情我可不想瞎絞和進去......你背著個游泳圈做什麼?」

「喔,你說這個。」

男鹿稍微側身讓出背上的東西,一個藍白相間的游泳圈,古市不由得想起上次被阿蘭德隆直接從美麗的南方度假小島強制抓回來的景況。

「當然是要游泳,不然還能拿來做什麼?」

「不提原來你是個旱鴨子,這種大冷天的你想去哪裡游泳來著?」

公用的游泳池不論春夏秋冬水溫通通都是冷的,私人游泳池雖然會有溫水但門票也太貴,他是想去哪邊游泳?

這種天氣還不如在家裡泡個熱水澡呢。

「去海邊啊。」

男鹿說道,然後贊同的點點頭:

「游泳就該在大海游才爽快。」

「這種天氣你去游凍死比較快......」

古市低聲嘟嚷,他真不知道這人是哪裡接錯線了,今天氣象預報還說出會持續降溫的話呢。

「所以走吧。」

「......」

古市扯扯嘴角,他的"所以"是什麼意思?他也得和他一起去游泳嗎?!

「男鹿大人,地點已經找好了。」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古市自認不是什麼武功高手沒辦法對方一靠近就察覺對方的存在,但近乎黏在背後的距離他如果感覺不到對方的到來兩種可能。

一是雖然他不是高手但對方是個高手所以來無影去無蹤,導致他無法察覺,但這個的可能性似乎有點低;

另一個可能就是這人會什麼空間移動還是啥類似的任意門招式,如果是以前的古市他會嗤之以鼻說世界上才沒有小叮噹呢但如果是現在......

古市向後方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的看見了一張帶著少女嬌羞的面孔。

「喔──那麼快啊?那就走吧。」

男鹿點點頭,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好的。」

身材健美的大叔雙手大開準備擁抱,古市本能地想躲掉,但男鹿不知何時抓著他的肩膀將他靠進自己懷中。

「現在是要去哪裡你倒是說一聲啊!」

逃脫無能,古市只能強行冷靜的微偏過頭詢問。

「還用說嗎?當然是去海邊啊!」

陽光,沙攤,比基尼美眉。

這是古市對於海邊的第一印象,而這印象幾乎沒有讓他失望過。

所以當他睜開眼睛在一片昏眩中努力清醒過來並看見眼前的景物時他選擇再次閉上眼睛催眠自己這一定是場夢。

「醒了就不要裝睡!」

一只傘頭狠狠的戳上他的臉,疼痛讓古市本能的睜開眼想看清是什麼東西,然後他看見了胸部。

更正,是個金髮的美女。

「噠噠──」

嬰兒趴在旁邊拍打著他的臉頰,古市不得不坐起身來,將孩子抱入懷中以制止他繼續摧殘自己的面容。

「貝魯?希露達小姐?」

在陌生的地方看見熟悉的人總是能有些安全感,古市開始打量四周的狀況,就從首先望見的那顆讓他選擇再次閉眼、像是煎蛋的太陽開始。

推測無果,他實在想不出地球哪個地方的太陽看上去就像顆煎過的蛋,古市只能看向絲毫沒有不自在的一女一嬰孩。

「希露達小姐,請問這裡是?」

「海邊啊。」

依舊哥德式洋裝扮相,惡魔侍女語調輕快地回答。

海邊?

哪裡的海水顏色會一會黑的像墨水一會螢光色一會又變紫色?

那裡的太陽外觀會像顆煎蛋有時會過焦有時又沒熟的樣子......不對他為什麼要拿蛋來比喻啊?

沙灘的樣子是正常些,除了有奇怪的小沙堆......古市發誓自己絕對看見那小沙堆左移了不只一公尺!

「因為男鹿大人突然說要去海邊玩,我找了許久才找到這個地方呢。」

阿蘭德隆抹抹額頭,帶著滿是成就感的笑容。

「啊?」

「這裡曾經被譽為最美麗的黃金沙灘,你能踏上來一步你該慶幸了啊,笨男人。」

惡魔侍女如此地說道,而古市敏感的抓出關鍵的兩個字。

「曾經是指?」

他戰戰兢兢地提出發言,希露達眨眨眼:

「字面上的意思──在大魔王陛下光榮的統治這個世界後。」

「......」

他就知道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八成是那個破壞狂大魔王陛下路過順手毀掉的世界之一。

就像之前為了打一隻蟑螂毀掉整座城市一樣。

「男鹿那傢伙呢?」

決定將魔王的話題打住以免聽到哪裡的世界因為大魔王陛下打噴嚏還是啥的被遷怒毀掉,古市東張西望──沒見著那個把自己強拉過來的人。

不會是看見這地方太詭異所以嚇到躲起來了吧?......想也知道不是!那傢伙大概會沒神經的跟什麼似的,搞不好還會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魔獸吞到肚子裡面去再出來也說不定。

「先去游泳了。」

希露達看也不看的指向海面,對於把少爺拋下自己一個人去享樂,惡魔侍女表示她相當不滿。

順著指頭指的方向望去,波濤洶湧、姑且稱之為海面的水上的確有那麼個小點以極快的速度朝這裡衝來。

「男......那是什麼啊──!」

古市張口,卻見小點迅速的放大並逐漸顯現他的體型──那絕對不會是一個正常人類的大小,自然更不可能會是一個高中生。

那隻東西看上去有點像是鯊魚、海狗還有各式各樣莫名其妙的動物的綜合體──反正不會是地球上會出現的東西──黑灰的皮膚漾著詭異的光,和那海水有些相似,長到凸出嘴的兩根尖牙明晃晃的,牠以為牠是劍齒虎嗎?!

「啊、沒什麼吧,那東西是戴戴妮絲。」

希露達一臉你很沒常識的表情:

「魔界的海水裡到處都有這東西,繁殖旺盛,是常見的魔獸,速度還不錯,皮挺厚的。」

所以常常被打撈和養殖成專門的食用性魚類,不論是騎乘品嘗虐待皆可的優良特質讓這種魚類相當受到歡迎。

「......我想我剛剛問的是男鹿的下落,而不是火星魔獸,另外,基本上我是地球人,和魔界還有火星不熟,我想我大概走錯地方了,麻煩請讓我回去謝謝。」

古市表情冷靜地說道。

不過不知從什麼時候,阿蘭德隆已經不知所蹤。

雖然他對於一開口呼喊阿蘭德隆就會看見那名怪異的大叔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現仍有些排斥,但是現在人就這麼不見幾乎等於斷了他的生路嘛!

「唷,古市你醒啦?」

戴戴妮絲開口,身上沾滿了怪異的沙子看上去顯得更加詭異──有讓人想一腳踹飛的慾望。

是說原來魔界的魔獸會講話嗎?這是什麼超高文明的生物?!還有他竟然會講人類的語言啊!

「......」

「......」

「噠噠。」

貝魯眨眨眼,開心的笑了,然後揮著短短的手像是要觸摸用匍匐爬上岸的戴戴妮絲。

「少爺!」

「那東西是魚吧?是魚吧?他爬到岸上囉?沒問題嗎?!」

一起將貝魯抱回來,古市大驚失色的吶喊,希露達雖然臉也有點白似乎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優雅及冷嘲熱諷──即使她抓著她家少爺的手似乎大力到讓貝魯有些疼的淚眼汪汪。

「沒見識的男人,魚類會演化成爬蟲類啊。」

「噠噠......」

吸吸鼻子,養父說過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就哭,貝魯忍著眼淚看著戴戴妮絲。

「你們在說什麼啊?」

戴戴妮絲繼續說道,然後在臉色極差的兩人及嬰兒面前,自口中吐出一隻手。

手。

「現在是在演哪齣?!」

古市瞬間吐槽,不過那隻手怎麼看怎麼熟悉。

過程有點像鬼片,但又不是紅色顏料免錢似的亂撒的獵奇片,而隨著吐出來的部分越來越多,戴戴妮絲似乎跟著縮小一圈。

當整個人從那血盆大口中吐出來時,古市和希露達的表情已經不是普通的差──大概像是目睹詭異驚悚片突然跳躍到搞笑片的那種讓人想吐血三升的程度。

「男鹿,你......」

古市扯扯嘴角,一如往常地想吐槽,但這能吐槽的點實在太多了他不知道從哪裡吐槽起啊!要從那隻戴戴妮絲一副生孩子的模樣、滿懷母愛的看著男鹿這個被他吐出來的食物開始嗎?還是該從被吞進去了怎麼沒有咀嚼還原原本本的吐出來你的牙齒是長好看的嗎?不過最大的重點還是在男鹿你怎麼會被吞進去又吐出來吧!難道是味道太難吃嗎?!

「蠢男人,爬進魚嘴巴是你的新嗜好麼?真噁心。上天堂去吧!」

希露達表情厭惡。

話說......希露達小姐,為什麼會是上天堂呢?是因為下地獄會荼毒到其他惡魔嗎?還是因為對惡魔們來說天堂就是相當於地獄的存在呢?

古市默默地低語吐槽。

我們和天堂那邊早就和平了是你們人類自己在那邊打來打去罷了,不過......雖然說是和平了,不偶爾出點亂子煩煩那群鳥人實在對不起身為惡魔的自己呢。

金髮侍女如此的回答。

然後打斷惡魔與天使間關係話題的是那個剛從魚嘴巴生......吐出來的人。

「誰會無緣無故爬進去啊,我不過是在游泳而已,是這傢伙突然把我吞進去了。」

毫髮無傷的人語氣輕鬆,然後有些嘲笑似的:

「幹嘛?你們兩個都嚇到啦?哈哈哈。」

「......」

智將,古市貴之,第一次想揍與他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一旁的金髮侍女表情僵硬,不自覺地抱緊貝魯讓原本就有些吃疼的嬰孩感到更加不適。

於是,那雙大眼睛一眨兩顆眼淚掉了下來,而在發現這樣情況的下一秒,希露達反應迅速的將嬰兒扔向男鹿的懷中。

巨大的雷擊如同華麗的煙花,虛華過後殘存下來的是焦黑的不明物。

「貝魯你無緣無故又在亂放電!」

男鹿跳起來,身上的黑色焦炭被劇烈動作抖落,在養父懷中的嬰兒表示他何其無辜。

「到底為什麼會吐出來呢?戴戴妮絲雖然也有反芻的特性,但通常不會連咬都不咬啊?」

而一切的禍首正為了上一件事情而偏頭思索:

「是味道太爛嗎?還是因為長年吃土豆餅所以身上有土的味道了呢?」

「基本上吃土豆餅身上也不會出現土的味道,大概是剛剛會面時買的土豆餅吧。話說回來原來戴戴妮絲怕土味嗎?」

古市看了看已經癱倒在沙灘上缺水的戴戴妮絲,大概再曝曬一會就會乾了吧。

「只是不想吃土罷了。」

希露達聳肩:

「喜好問題,不過如果他有土味的話很多惡魔就不會想吃他了呢......難得回魔界一趟,我帶少爺回去見魔王陛下。」

打斷在一邊吵得無法無天的父子兩──大概還牽扯到了前陣子的伊底帕斯事件,他們又在進行著根本無法相通卻激烈異常的詭異對話──希露達抱起貝魯,喚來第一次見面時的那隻大鳥坐騎。

「對了,阿蘭德隆他今天有其他工作,所以晚一點才能呼喚他,你們就在這片沙灘上自身自滅吧。。」

丟下幾句話,希露達帶著有些不甘願的貝魯跳上坐騎離開了。

「難怪剛剛就沒看到人。」

古市咕噥著,然後看著那邊搖頭感嘆小孩怎麼這麼難教的人非常想表示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話說回來,伊底帕斯那時間,這對父子關係差到一個極點,基本上抱了就哭,靠近也哭,接著就是天打雷劈亂雷轟頂晴天霹靂什麼的,但後來他出院時這兩個卻好像沒事了似的又黏在一塊。

是怎麼回事呢?

「啊,因為老子我太帥了,就連小嬰兒也受不了本大爺的氣勢啊。」

那邊的人得意洋洋地回答問題。

......看來只能找哪天有時間去問希露達小姐了。

「現在呢?要做什麼?」

兩個男人在詭異的無人沙灘上乾瞪眼,一旁還有魔獸戴戴妮絲......乾。

他美好的假日為什麼總是被男鹿那傢伙破壞的一乾二淨呢?!

對於青梅竹馬以憂傷的45度角望向遠方的天空,男鹿習以為常的當作沒看到並一手指向大海。

「來海邊當然是游泳吧?」

理所當然的話,他也知道理所當然,來海邊不游泳要做什麼?......呃,除了看比基尼女孩這檔事外。

總之,這充滿常識的話在這個海邊、曾經的黃金海岸,是絕對不適用的。

應該說,常識這種東西和魔界扯上掛勾時不是變得超奇怪,就是"那種東西能吃嗎?"的意思。

古市扯扯嘴角淡定的把剛剛躍出水面的龐然大物當作飛魚什麼的略過。

「我不下去,東西都沒帶游什麼泳?」

姑且不論他是個愛惜生命的人,連泳褲都沒帶他能做什麼?

「我曬個太陽就好,難得冬天還可以有陽光。」

有些嫌熱得把身上的外套脫掉,雖然那顆荷包蛋似的太陽很獵奇,但仍有帶來溫暖的功能。

就像夏天似的熱度讓穿著冬季服飾的他看上去很蠢。

「沒差吧,既然只剩下我們,你直接脫了也可以啊。」

對方偏著頭,以最簡單的思維得出最佳解。

「啊?」

古市一愣,他的確要脫沒錯,不過脫外套還是什麼的就算不是剩下他們也可以脫吧?難不成男鹿其實是個害羞的傢伙?不對啊,以前和他一起洗澡換衣服的時候也沒看他害臊過。

腦袋還在疑惑中,男鹿已經伸手開始扯他衣服,等等等,現在什麼情況?

「反正都是男人不怕看的啦。」

不要一臉認真的掛保證!

「男鹿,沙灘四角褲和內褲的四角褲是不一樣的東西啊!」

稍微弄懂對方的意思,古市拉住對方的已經將他上身扒光並意圖往下繼續實行惡行的手。

他才不要在詭異的沙灘上脫個精光還只剩下一條內褲!

「所以才說了不怕看啊。」

男鹿聳聳肩,似乎有非得把他扒光的強烈企圖。

看對方一臉驚嚇,他表情平淡沒有掙脫對方抓著自己的手,雖然那點力氣對他來說不過是小case。

「真......是的。」

對方的力氣大的誇張,難怪老是看見他把人掄飛,力氣那麼大是怎麼練出來的?!

古市有些心驚,他們打打鬧鬧通常不會用上什麼力道,是以他這個待在男鹿身邊最久的青梅竹馬竟是唯一沒有真正體會過對方力氣的──雖然在旁邊看就可以感覺他實力相當強悍就是了。

男鹿動了動手腕,似乎覺得他們這樣半舉著有些累人,古市咬咬牙,與其讓他亂扯亂拉衣服破掉,不如他自己來還可以保全這幾件衣服。

「我自己脫、我自己脫總行了吧!」

「好吧。」

男鹿點頭,妥協的鬆手,然後看著對方碎碎念著為什麼一定要下水、那海水裡面有一堆怪東西之類的話脫到剩下四角褲。

「這樣行了吧?都已經依你的意脫了,可以選擇不要下水嗎?」

為了自己的小命做最後的掙扎,對方沉默半天沒有回應,靠,不會又發呆起來了吧?虧他剛剛還擔心會不會嫌他拖太慢撲上來扯他衣服。

古市抬頭決定要好好損對方幾句,首先就從他白痴到被戴戴妮絲吞掉開始──然後、臉與臉的距離相差不到一公分。

「......你突然靠那麼近做什麼?」

見鬼,他是臉上長花了還是什麼?盯著他看就算了還靠這麼近?想嚇人不成?

古市不禁懷疑起自己最近是不是哪裡得罪了男鹿讓他想著法子要整他......不過男鹿才沒有那麼聰明到會這樣整人吧。

「沒。」

男鹿搖頭,但那副意外沉默陰鬱的樣子明明就是有什麼事情想說,標準的有話沒講表情讓古市沒好氣的伸手捏住對方的臉頰狠狠拉了下。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第一次遲到就算了,突然說要去海邊,然後又扯人衣服的,行為舉止怪異到極點,雖然除此之外的行為都很正常就是了。

「啊──還不是那個女人說的。」

心底糾結一下,男鹿總算帶著些許抱怨的開口。

那個女人。

思考了下能讓對方說出這句話的可能人選,估計也只有曾是烈怒帝琉總長的親姊姊,男鹿美咲。

「不知道打哪裡聽來告白的事,成天問東問西煩死了。」

告白?!是指醫院那時的事情嗎?!

古市腦筋急轉,他本來以為會是其他事情的──雖然天底下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這個惡魔煩惱的樣子。

「......等等,美咲姊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竟然被知道了!不,當初男鹿告白的那麼大聲又給個護士小姐撞見,傳開是理所當然的,他怎麼會小看八卦的力量呢?!尤其是一群女人在一起時的恐怖廣播站,聽說那裏的護士有很多都曾是學校內、列怒帝琉的成員......是了,聽說組織內的情報流動超迅速,那群女人怎麼可能沒把這件事情回報給他們偉大的第一任總長?!當初應該在男鹿告白完後迅速讓阿蘭德隆把那個護士扔到千里之外就像他清醒後趁男鹿離開的小段時間請阿蘭德隆把加藤扔到南半球的某座小島......不對他怎麼能對應該要呵護的女孩子做出這種事情呢?!

表情些微扭曲,腦內活動過於頻繁讓古市一時難以思考。

「是啊,所以我要出門時她囉哩叭說的,害我遲了時間。」

男鹿似乎有點後悔說出那時是跟古市約出門這件事,只因為這句話他被迫回答男鹿美咲一連串的逼問。

還好今天那群老是忌妒他的小混混因為天氣太冷所以沒有出門作亂的興趣,不然他還擔心等他到的時候人已經不知道又被拉去哪兒了。

「......她說了什麼?」

不得不說古市現在有些自暴自棄,雖然被家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一定會發生的,但是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一向冷靜思考的腦袋趨近當機,啊,不知道他家人知道這事情沒有?他們的反應不知道會熱烈還是冷淡?上次阿蘭德隆一番"他熱情地進入我的身體"的言論似乎讓他們嚇得不清但還是默默地接受了,那這次對象換人他們應該也能接受吧?

「......」

男鹿沉默半晌,似乎覺得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是男人就約會吧。」

簡短的字句造就兩人間的僵硬氣氛。

「......」

「......」

「就這句?」

看對方點頭,古市有種想翻桌的衝動,那做什麼一副很嚴重的樣子?!搞得他還以為有什麼驚人的發言。

但男鹿頓了頓,並沒有要下話題的意思──他換了種敘述方式。

「"是男人就約會吧。"魔王般的女人這麼說道。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約會,但英俊善良的年輕人基於禮貌和尋求建議便問她哪個地方比較適合約會呢?」

古市一愣,不會吧?不是說就那一句話嗎?還是那只是個開頭?!

「當然是海邊吧。那個魔王一樣的女人說道。」

這就是來海邊的真面目?是說為什麼會是海邊啊?美咲姐!你對海邊有什麼特殊的認定嗎?!

「然後英俊善良的年輕人再次的發問了,去海邊做什麼?」

竟然問出了一樣的問題,看來男鹿他還是知道冬天去海邊根本是瘋子的行為。

「"容易扒光......口誤,是能夠輕易地讓對方卸下衣服的好地方唷。"魔王女人面帶溫柔的笑容,英俊善良的年輕人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美咲姐?!為什麼會有這番驚人言論?!不對,他到底該驚恐於美?姊竟然會用這種帶點色情的說法,還是他該吐槽男鹿他竟然連口誤這種東西都一起毫無省略的講出來了。

「最後,英俊善良的年輕人仍不太懂他的意思,魔王女人微笑告訴他,扒完再問你就行了。」

看見對方一臉很認真的看過來,古市扯扯嘴角,有些無奈地用手遮住臉,他才不知道美咲姊的意思!絕對不是他認知的那個意思!。

「不知道。」

「少來,你臉紅了。」

「不想知道。」

「那就是知道的意思吧。」

「你不要在這時候變聰明。」

「我一直都很聰明。」

「騙人!總之就是......」

好吧,知道之後換他糾結了,他可以想見對方在疑惑這幾句對話時心底大概有十萬個為什麼。

但他現在也有十萬個為什麼啊!為什麼美咲姊會有這番驚人言論他不懂啊!

「......我們去游泳吧。」

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美咲姊可能的意涵,古市只能硬性的將話題轉彎並揚起僵硬的笑容,手拉過男鹿就往剛剛死都不肯靠近的海邊走。

跳進充滿詭異物體的海中和羞恥的說出做○愛這兩件事情比較起來,他寧可下水去游泳。

「......後來英俊善良的年輕人在關上門前問了魔王女人,對方知道但不肯說怎麼辦?」

還有後續?!古市僵直身體,感覺被拉著走的人靠了上來,後背和胸膛緊密靠著,能感受到心臟鼓噪的跳動、不論是他還是他的。

等等等這什麼發展來著?!

「魔王女人輕柔的笑了,她說......」

溫熱的氣息吐在臉上時,古市大概明白接下來的事了。

濕漉漉的吻交換雙方的氣息,和上次賭氣似的接吻不同,這次甜膩溫柔的讓人不自主沉淪。

似乎真有點天長地久的意味──至少他覺得接吻時,時間慢的像團不會流動糨糊。

兩人分開時,古市滿臉通紅的撇過頭,他打哪裡學來這種親吻方式的、混帳!

「就是這樣。」

男鹿還是一臉淡定的模樣,然而耳朵似乎也染上些微羞赧的色彩。

古市眨眨眼,再三確認並不是自己看錯什麼的──原來男鹿那傢伙也會害臊啊?

嘛、看來接吻這種事情對他們兩個來說都還需要習慣,那麼更進一步的事情就等更之後吧。

不過在那之前,他或許該先了解一下美咲姊的想法,省的哪天男鹿給人唆使著壓了他,他還不知道這人是哪個經突然接錯線了。

「他們兩個還真是的。」

男鹿美咲坐在自家客廳,手撐著臉頰無奈地笑著。

「都是情人了竟然還連接個吻都害羞?」

坐在她對面的金髮侍女沒說什麼,只是端起手中的茶杯啜飲。

他們當初連要告白都曲折成那樣,這點事情她老早就看開了。

「古市明明有聽懂意思的......看來要早點讓人成為男鹿家的媳婦只有從男鹿這邊下手了。」

思緒流轉,男鹿美咲嘆了口氣,嘛,要怎麼讓男鹿明白呢?

相較於男鹿被稱作"惡魔"的名號,希露達在今天深深覺得男鹿美咲這曾經的總長要適合惡魔這個稱呼更多些。

不過──那樣也很有趣。

就當作是新的娛樂吧。

這麼想著的金髮侍女帶著淺淺的笑容:

「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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