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格調

※修了幾次還是覺得怪，姑且還是先放出來了

※看完舞台劇覺得梟谷全員小天使，那可愛的女團風23333

※私設有，短篇

以下。

 

1.

不論是多麼強大的排球名校隊也無法避免的事情，除了不可預測的意外，就是面臨三年級畢業考不得不光榮退部了吧。

 

作為梟谷的傳統，或著說是前輩的關愛，退部的正選們會給接任的後輩一段勉勵，然後正式退出部活。

 

這時的三年生一字排開，以身高來說看上去頗為壯觀。

 

場面應該是嚴肅的，但一遇上現任主將不靠譜的鬧騰個性，就算再凝滯的氣氛也會一掃而空。

 

「退部之後，就不能打到赤葦的托球了！」

 

這麼唸叨的木兔一臉失落，明明是高大的身形卻硬要縮成個大糰子，配上標誌的髮型活脫是隻失落的貓頭鷹。

 

「不，木兔你有來這的話，估計赤葦還是會願意給你托球的。」

 

小見從隊伍尾端發話。

 

「是啊，你可以帶著課本來唸嘛，雖然是體育特招生。」

 

「就是啊特招生，不過拿著書就打不了排球了。」

 

「欸──」

 

默契吐槽互動的三年生自帶一股難以介入的氛圍。面對即將卸任的主將投來殷殷期盼的目光，站在後輩那方的赤葦面不改色的接話：「......如果是休息時間，偶爾托幾球是可以的。」

 

「赤葦──！」

 

「赤葦你別太寵他啦！會得意忘形的！」

 

「前提是木兔前輩的小測都要在及格線上才行呢。」

 

「咦、咦咦？！」

 

「可以，我又相信世界了。」

 

「哈哈哈，木兔你行不行啊哈哈哈──」

 

交接變得像尋常社活的打鬧，並沒有給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就像人不會記得上禮拜某天中午午飯吃些什麼一樣，只是部活結束時幾人約去燒肉店大吃一頓。

 

那晚清晰記得，相隔烤肉的爐網，木兔認真的看著他：「赤葦，梟谷就交給你囉！」

 

「是。」

 

「啊、還有赤葦盤裡那塊肉看上去超好吃！」

 

「別老搶赤葦的啊木兔，你不是剛吃下去一盤嗎！」

 

然後被一旁的木葉給制止了。

 

就這麼草草一句話結束了主將間的交接。

 

2.

隊伍的構成重新洗牌，作為三年級生佔大多數的隊伍，即戰力上受到影響是肯定的，尤其木兔光太郎是個正常發揮實力時可達全國前五的超攻擊手，赤葦作為主將在前期引導隊伍磨合也是碰上不少困擾。

 

最大的難處是沒有一個會嘿嘿嘿亂叫的貓頭鷹頭後，偌大的空間只剩下尋常的打球聲，一下子嚴肅和沉悶起來。

 

雖然成員間偶爾也會打鬧一下，但意外的很難取得平衡，同年級的還好，低年級的對上面無表情的主將常常僵硬到手腳不知何處安放。

 

教練很快發現這點，卻也無可奈何。現任主將是個冷靜不亂來的省心人，他可不能因為不會帶起團隊氣氛而指責他什麼。

 

隊伍依然磨合出新的形態。

 

安定，但似乎少了什麼。

 

肩負隊伍氣氛的調節及鼓舞，是主將無形的課題。

 

赤葦翻開每日部活日記，紀錄即將結束的社部活動。

 

3.

 

會加入排球社、會開始打排球只是興趣。赤葦不積極也不消極，得分的時候會高興，戰敗也會在心中暗自懊悔哪一球出現偏差。會進入梟谷是因為遇上了抓住他所有注意力的亮點，而為了跟上"球星"的自我訓練使的自己練習時間增加並且磨練的更加強大。

 

觀察周圍隊友與球網另一頭的人的表情、動態，甚至是一點點的小動作，盡最大可能將視野擴張，他並非是能精密計算、分毫不差傳以精準托球的天才，但能做到的是不受干擾、冷靜理性的遞出附上最大程度小心的托球。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模式，而搭配尾長毫不猶豫扣球，雖然帶來的震撼度不如木兔，卻也能穩穩地推進分數。

 

現在局面要說陷入苦戰不如說是進入拉鋸戰，敵一分我一分，沒有辦法俐落的得分，卻也不會讓對方輕易得手分數。

 

疲憊感和急於追求結果的心態使球的來回變得短暫單調，雖然試著讓節奏慢下來，但效用並不顯眼，邊上旁觀的觀眾臉上似乎都能看到擔心。

 

擔心振翅高飛的猛禽如曾經的烏鴉般墜落......嗎？

 

「沒有精神支柱的感覺呢。」

 

休息時間的末尾，教練點點紀錄各項數據的板子輕聲說道。

 

赤葦安靜的握緊毛巾。

 

如果是鼓舞木兔前輩的方法，估計他能即興寫出一篇千字文，但對於鼓舞隊員們的經驗卻少得多，畢竟在他之前木兔便會靠著無人能模仿的無雙方式帶起一波熱潮。

 

所以，木兔前輩說過的王牌的心得，這裡就請讓我借用一次吧。

 

其一，必須用背影鼓舞隊友。

 

休息時間結束的鈴聲響起，接連走回賽場的隊友聽見前方的主將語氣低沉平穩。

 

「一分都不要讓他們輕易拿走！」

 

「喔！」

 

從例行的喊話中察覺出少許不同，隊員們還是配合的吶喊出聲。

 

4.

 

對方顯然有研究過梟谷的構成，畢竟是曾經進入過全國的隊伍，做為當時主力成員的赤葦和尾長備受關注，理所當然地也防備甚嚴。

 

然而這些並不能構成他們無法得分的理由。

 

王牌的心得其二，必須打破所有障礙；

 

雖然無法做到像木兔前輩一樣乾淨俐落的扣球，但為主攻手破開一條路還是辦的到的。

 

赤葦退後穩穩接下有些遠的傳球，將球托往另一個方向。

 

「尾長！」

 

「是！」

 

以往梟谷以木兔為隊伍核心運作，或許木兔的離開讓隊伍失去尖銳的攻擊能力，但卻也將以往被過於光亮的野性掩蓋過的理性暴露出來。

 

當赤葦逐漸掌握場面的情況，有條不紊的開始推進賽事，教練感覺自己放下一半的心。

 

將來會是以二傳手為中心的團隊合作模式嗎？

 

5.

 

其三，必須將每一球徹底扣死。

 

6.

 

彷彿被追趕著，球在兩邊的場地交互飛過，卻一直未落地。

 

畢竟是關乎比賽結果的最後一球，說什麼也不會有人想放過。

 

對面的中間手剛攔下快攻尚未恢復平穩，二傳手接住不算平穩的傳球並托出，後頭的主攻手迅速遞補上來預備攻擊。

 

赤葦盯著那顆扣殺不成被接起，又回到己方場內的、被隊友完美傳回的球，雙手舉起。

 

如果自己更有力量一點，就好了。

 

賽末點上，全員神經繃緊一線準備接下來的應對，卻誰也沒想到在雙方已經蓄勢待發下一輪攻防時竟等到一記突如其來的二傳攻擊。

 

世界像是靜默下來全神關注在這一球上，球落地的聲音清楚的震響耳膜，而陡然劃破寂靜空間的是賽局結束的哨音。

 

在隊友們圍上來時，赤葦按壓著因為擊球似乎還保留著短暫球體觸感的指節，語氣平緩。

 

「因為我的力量不足以扣殺每顆球，所以往後賽場上的扣球就請各位加油了。」

 

「喔、喔喔喔喔──！」

 

「部份放飛自我是可以，但是請不要太過火。」

 

「喔喔喔喔喔──！」

 

「......請正常說話。」

 

「喔喔喔！」

 

7.

隨著隊友不明所以但依然興奮的嗷嗷嗷回覆聲，赤葦在簇擁下回到休息區，正正對上來自應援區的金色眼瞳。

 

「赤葦──幹的好啊！」

 

「木兔前輩？」

 

「赤葦有主將的樣子啊。」跟著木兔一起來看比賽的木葉趴在欄杆上，「看來完全不用擔心嘛。」

 

「關於鼓舞士氣這點還比木兔前輩差地遠了。」

 

「嗯，也是，畢竟這是個性問題。」

 

木葉笑的颯爽，木兔一臉茫然的分辨這是在誇他還是貶他。

 

「不過剛剛的感覺很不錯啊。」

 

8.

 

梟谷因為曾經的主將而成為充滿野性和進攻力的隊伍。

 

而如今野性消失，留下的理性卻也是一隻猛禽類。

 

只是更加冷靜、敏銳的抓住一閃而逝的機會出手。

 

這可說是高中校隊最奇妙的地方，不像一般俱樂部有固定的球風，高校球隊會隨著每屆主將的不同，而展現出不同的面貌。

 

有的順應，有的改變。

 

9.

 

木兔還是不定時會出現在社團中，抓著休息的間隙各種纏著赤葦托球，後來畢業之後因為大學球隊訓練不能常出現，但是卻也還是會在各種奇怪的課後時間出沒。

 

因為出現的頻繁度過高導致赤葦些微懷疑大學的訓練或許太過輕鬆。

 

新進的一年級從看見畢業學長會緊張，到看見後會習以為常的通報自家主將，唯獨不變的就是偶爾赤葦答應給他托上一兩球時，對方眼神放光並重扣殺時帶來的震撼。

 

搞得還在培訓中的的梟谷新人們以為自家主將舉球可能是全國級別。

 

而直到赤葦卸下主將一職，準備專心考試時，排球部迎來了新的更迭。

 

10.

 

面對已經有所成長的後輩，像是站在曾經自己的對立面。

 

完全不會覺得不放心。

 

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後面就交給你了。」

 

「是！」

 

最後的部活，傳統的交接活動告一段落。

 

教練拍拍赤葦肩膀，直言這三年辛苦了。

 

不管是剛進來就被木兔逮著陪練兩年，還是最後一年獨挑主將大樑。

 

「請等一下，赤葦前輩，有、有件事情一直很想問的！」

 

下任主將在其他人的推擠下義無反顧的開口。

 

「什麼？」

 

赤葦停下收拾的動作，有些疑惑的看向學弟。

 

「就是、那個......」

 

新任主將在隊員的眼神催促中還是問出口：「請問您和木兔前輩──」

 

「赤葦──好慢啊。」

 

「木兔前輩，我們今天並沒有約吧。」

 

赤葦相當流暢的接上話。

 

「但是說好要一起去吃附近的燒肉店的。」

 

「是這樣沒錯。」

 

「所以走嘛──」

 

「......我知道了，但是不可以吃太晚，不然會像上次一樣趕不上宿舍門禁時間。」

 

「耶，最喜歡赤葦啦！」

 

赤葦回頭看向學弟：「剛剛想問什麼？」

 

「不，已經沒有問題了，學長慢走！」

 

Final..

 

當現任主將也要卸任的時候，偶然又聽到這兩位學長的消息。

 

過程有點曲折，但據說終於在一起了。

 

主將：「原來他們那時候還沒在一起啊──！」